第三卷·官渡之战/第192章/第一滴血墨:国舅的抉择与深夜的门环/ 屋瓦上压着一层极薄的雪细如盐霜风一呼一吸便有粉末从檐角悄悄抖落。
更夫的梆子在巷口“当、当”敲过声音空而远象是在这座城里四处游荡的一只老魂翻拣每一家窗纸后的影子看谁还醒着。
董承没有睡。
他坐在案前灯火被罩着火苗缩作一个极小的核金红色蜷缩在玻璃的薄雾里像一只不甘心的虫。
他伸手去摸砚砚石冷得像一块久埋的墓碑指腹一贴上去便忍不住缩。
屋子里没有炭炉子空着他吩咐下人近半月不许烧炭怕烟从屋脊口里冒出去被谁看见“热闹”。
冷也好冷能叫心彻底清明。
案上摊着几张纸纸背起了毛像冬日湖面的薄冰已显出脆意。
纸旁压着一方旧镇纸黑玉雕成剑首的式样龙纹被岁月抚得光滑摸上去如摸一段旧誓。
镇纸下压着的那一角是一条绛色的缎带边角的丝毛起了茸露出底里暗暗的金线走向;金线里头埋着的是天子手指尖压出的血早已枯枯成褐像一滴久干的泪。
他知道这滴血不是第一滴。
那一日偏殿里麝香压得人头重御座后的影子也像一张被风吹得起伏不定的幕。
少年帝王的手在灯下微微发抖血从被刺破的指腹渗出来落在诏上极小极小的一点却像把整个汉室之重都压在了那一点上。
那时他眼里忽然空了一瞬——不是无神的空而是把所有的神都收在了里面用一个空壳挡着世人窥探。
董承知道他在怕也知道他在忍。
他当时俯首自己的心里却像被火烙了一下从此总有一处烫着不肯凉。
烫意在这夜里也没有褪。
只是被冷与静压住像地火。
窗纸边有风钻进来极细像用针缝进的一缕冷。
那缕冷在室内绕了一遭落在案上的毛笔尖上毛笔软而乏力地一歪像一位年迈的老人起身时手里支撑的杖忽然短了一寸。
董承把笔扶正忽然有一种错觉:他这一扶扶的不是笔而是气数。
他知道许都正在动。
有人急有人装作不急。
有人在笑有人在饮有人袖中藏着短刀有人袖中藏的是颤抖的手。
有人在夜里来回走动把雪地踩出一串慌乱的脚印然后又回头用扫帚把那些脚印匆匆扫平仿佛一切能借着一阵风当作从未发生。
荀文若这几日未曾上门他一定难。
他在两条线之间走一条叫“汉”一条叫“曹”每走一步鞋底就薄一分;薄到某个时辰便会被寒气穿透。
种劭夜里出了门还未归。
宫里的人悄悄传话说有人在南城外的河滩见过一辆车车上落了一滴红红得很小如果不去看像一颗落在雪上的胭脂痣。
那是别人的命他知道。
那滴红是别人洒下的第一滴。
而他的第一滴……还在指尖里热急按着不出。
他伸手去摸那条绛色的带。
指腹落在带上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丝纹里隐藏的某种微微的竖起——不是毛是一种暗针沿着每一条经纬藏着。
若有谁用力把“带”一抽针便会刺出来刺在人心上一针一针把“名分”、“忠义”、“王命”这些看不见的字刺出肉感。
那是天子给的给在他身上也给在一切可用之人身上。
可这“给”轻极了——轻到被风一吹就要散。
要有人把它系起来。
“谁来系?”他在心里问。
他知道自己要去系。
要把这条“带”系在第一只愿意伸出的手上。
那只手不必最强不必最白只需在夜里不缩回去。
王子服。
他把这个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像把一枚钱币在指间翻了一翻。
王子服朝中的偏将军位不显也不卑素来谨慎又不是那种“谨慎到只会往后退”的卑微。
他也曾在殿上面对温侯时有过一瞬抬头。
那一瞬极快快到像错觉却确实曾有过。
董承记得那抬头——像一尾鱼在深水里忽然转身露出腹上一片浅银。
他需要那一点浅银去接住天子的一滴血。
他把案上的几封家信一张一张抽出来信纸上是妻儿的笔迹有孩子学写的“平安”二字歪歪斜斜起笔重收笔轻像一个人跑过泥地时第一个落脚的用力和最后一步的疲惫。
他怕。
怕什么?怕死怕拖累怕被人在巷子里一把揪住衣襟像提一只鸡。
他想到孩子他想到妻他想到家中挂在横梁上那串枣去年秋天晒的已干硬吃起来怕是要卡嗓子。
他忽然觉得嗓子干伸手去摸水盏盏底有一圈冰冰面上有一条细细的裂纹像一只小蛇趴着不动。
他把信放入火盆。
火盆里没有炭他把油灯移过去一点用灯舌去舔纸沿。
纸边起了卷卷边先黑再褐再灰最后化成飞起的细粉。
火光映在他眼里像把一张脸照得忽明忽暗那是一张自觉老去的脸。
他看着火把那些字一点一点吃掉忽然觉得轻了一分又重了一分。
轻的是牵挂被扯断的疼重的是没有回头的路从此被踩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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