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站在元帅府的大门前贯穿谷地的冷风越过城墙袭击他的领口即使裹了看不清原色的短袄立领秋衫仍不足以御寒。
他的目光看向元帅府门前的两具石狮子再望向干净的花岗岩石阶最后低头看向被顶穿大脚趾的厚布鞋。
那浆糊千层底的破布鞋已沾满泥泞。
站在门口的锁甲武士发声催促黄澄把心一横脱了布鞋摆在门口狮子基座下光着脚步步踏上石阶。
天宝看着这个来自东边的农夫并未告诉他根据法度任何人都不能在帅府门前放下任何东西。
他知道大元帅会赐给这个农夫一双鞋也许是牛皮靴子也有可能不仅仅赐下一双靴子。
果然这个农夫进入前厅没过多久就有护兵从前厅走出去取了一身棉衣与皮靴回去。
天宝笑了笑两手在土色箭袖长袄腰间紧了紧宽幅束带左手按着刀柄右手揣进交领长袄的怀里取暖。
刘承宗和同他一同回到俱尔湾的刘承祖坐在厅中看着这个名叫黄澄的农夫他抬手道:“换上坐下说话。
” 这次从西宁回还他带回来三个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黄澄因为据父亲所说那些从碾伯来求粮的百姓都为黄澄马首是瞻。
黄澄是个穷人也是个很有胆魄的人谈不上不卑不亢但是敢动。
敢动就已经很有胆魄了在元帅府这个地方喊来个西宁土司老爷都未必敢动。
黄澄是给了衣裳和靴子就穿转眼在厅中把自己剥得赤条条换上崭新的土黄交领右衽中衣中裤穿上带行缠的黑布棉裤扎好行缠蹬上牛皮靴又穿上箭袖长袄这才在行礼后坐好。
看他扎行缠的动作刘承宗在心里暗自点头动作很熟练确实当过兵。
刘承宗愿意见黄澄既不是因其贫穷也不是因其能服众主要是因为此人的履历激起了刘狮子的好奇心。
他发现自己有吸引倒霉蛋儿的体质。
他问道:“你是马户家里有地被马折腾没了?” 黄澄摇头后据实相告:“也不全是马折腾的主要是给我大忙丧事把家里地卖了。
” 刘承宗缓缓点头在大明当马户属于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过这对黄澄来说不算啥他没造反。
刘狮子再问:“卖地之后你就去做了驿卒?” “是当时大通马驿的驿马死了缺马。
”黄澄点头道:“我把家里最后的马抵给驿站就进去了。
” 刘承宗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桌上父亲的书信接着问:“当了四年驿卒被朝廷裁撤后你就去当兵了?” “没有在家闲了半年后来在邻居李善人家帮了仨月短工他家是我家的老东家家里种了二百多亩苜蓿赶上调剂干草要人帮忙以前我达达在的时候就总过去帮忙。
” 黄澄说罢刘承宗问道:“帮工仨月工钱多少?” “我容易饿李善人管我一天三顿。
”黄澄笑得很幸福:“还要啥工钱……后来高店子招兵我就找大善人借了二两银子当兵了。
” “嗯?” 刘承宗皱了眉头重新在书信上确定了一下问道:“但你是镇海营的逃兵高店子在碾伯。
” “是。
” 黄澄点头面色古怪的看了刘承宗一眼道:“开始在高店子挺好后来调去镇海营离家太远我就跑了。
” 实际上当时从高店子被调到镇海营就是因为刘承宗率军进入河湟谷地黄澄能逃兵回家像没事人一样也是因为西宁城被刘承宗控制切断了东西联系镇海营没追究逃兵的事。
“那后来呢回去怎么没落草?” 黄澄坐在刘承宗不远处语气神情一直都挺理直气壮唯独到这个问题面露迟疑语气也多了三分苦涩:“没马。
” 他摇摇头:“别人都能过日子我过不了我笨呗。
” 其实黄澄只差一步就落草了他都想好计划了。
那些堡子围子是抢不了他得从小做起先抢两匹马然后喊上同里的逃兵去劫道劫个去元帅府俱尔湾买货的商贾有了钱就有粮有了粮就有人有人就能做大做强。
所以他揣着铡刀在邻村马户家的干草堆里蹲了三天就为偷匹马。
这事只能夜里干白天断不了庄子上有人被人发现了很难跑哪怕被射一箭、被划一刀都很麻烦。
可整整三天那老头儿白天光脚下地晚上放着屋里的床不睡整天睡在马厩里。
那马儿饿了就用大脑袋把老头儿拱醒老头就踢踏着露脚指头的破布鞋佝偻着腰自言自语去铡马草。
黄澄听了三天自言自语除非那匹马能听懂人话否则他对老头儿的了解可能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多。
老头岁数并不老只是婆姨生第二个娃的时候难产殁了独苗苗长到六岁又得天花死了一直不打理自己家里乱糟糟人也乱糟糟老得很快看着像老头其实才刚四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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