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辈子有两样东西跑不赢:一个是时间另一个是债主。
现在我们后面又多了一样——那帮属狗的鬼子。
甬道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耗子那支快没电的手电筒在前面晃来晃去。
甬道的空气又冷又潮带着一股子万年老土腥味儿还混杂着之前那股子尖锐的金属气息吸进鼻子里凉飕飕地直冲天灵盖。
脚下的石板路很快就到了头变成崎岖不平的天然岩石地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好几次我都差点把脚脖子给崴了。
大概往前冲了有个四五百米水生猛地一抬手我们仨“刷”地一下刹住了车紧紧贴在冰冷的岩壁上。
“咋了?”耗子压着嗓子问手已经摸向了背后的包“前面是死路?要不要算个当量给它开个门?” “你省省吧我的爆破专家”我怼了他一句“别门没开开先把咱仨的顶梁柱给炸塌了。
” 水生没理我们俩斗嘴他指了指前面。
耗子的手电光顺着他指的方向照过去我们面前出现了两条岔路黑黢黢洞的。
这下操蛋了典型的“人生岔路口”选对了通向光明选错了……奈何桥VIP通道。
“走哪边?”我问心里直打鼓。
“我哪儿晓得?”耗子也懵了“这也没个指示牌总不能抛个硬币吧?教授你是文化人你看这墙上有没有啥符文、壁画之类的给点提示?” 我打着手电筒往墙上照岩壁湿滑长满了青黑色的苔藓滑腻腻的根本看不出什么花样。
我用手指刮开一层露出的岩石本体上确实有些坑坑洼洼的痕迹但与其说是壁画不如说是一坨风干了三百年的牛粪抽象得连毕加索来了都得递根烟。
“提示就是这地方的设计师当年肯定是个包工头纯粹的豆腐渣工程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我自嘲道。
就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的甬道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和含混不清的叫骂声。
那帮孙子追上来了! “妈的二选一听天由命了!”耗子一咬牙“左边!男左女右左边阳气重能辟邪!” “你这套封建迷信是跟哪个神棍学的?”我骂道“这跟阳气有屁的关系!” “那你说走哪边?” 我们正争执着一直沉默的水生突然把食指沾了点口水举了起来闭着眼感受了片刻。
“这边。
”他睁开眼斩钉截铁地指向右边那条岔路“有风。
” 风? 我愣了一下仔细去感受果然从右边的洞口里正有一股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气流吹出来带着一种……类似于屠宰场里才会有的、混杂着血腥和牲畜内脏的怪味。
有风就说明有出口或者有更大的空间。
这是最简单的物理学比耗子那套“阳气论”靠谱一万倍。
“走!” 我当机立断跟着水生就钻进了右边的甬道。
这条路比刚才那条更窄有些地方我们甚至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过去。
脚下也从岩石路变成了没过脚踝的泥浆一脚踩下去“噗嗤”一声又冷又黏。
“我操”耗子在后面小声逼逼“这感觉跟我小时候掉进我们村那个猪圈一模一样。
” “闭嘴吧你”我没好气地说。
我们越往里走那股子怪味就越浓。
手电光所及之处能看到岩壁上挂着一些灰白色的、丝絮一样的东西风一吹轻轻地飘动。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的岔路口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那声音不像是日语就是纯粹的、人类在遭遇极端恐惧时发出的本能嘶吼尖锐得刺破耳膜然后“咔”的一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砰砰砰砰!” 子弹在狭窄的甬道里形成了恐怖的回音听上去就像有几十把枪在同时开火。
“咋回事?内讧了?”耗子吓得一缩脖子。
我心里也是一沉不对劲! 那帮鬼子训练有素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火拼。
“别管了快走!”我催促道。
我们仨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前冲。
又往前走了大概百十来米前面的甬道豁然开朗。
一股更浓烈的、混杂着水汽和腐臭的冷风扑面而来我们冲出了甬道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溶洞的边缘。
这溶洞高得看不见顶耗子的手电光打上去只能照亮一片空洞的黑暗。
而在我们脚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断崖。
断崖对面大约几十米开外隐约能看到另一片平台。
连接两边断崖的是一座用铁索和木板搭建的吊桥。
那吊桥看上去比我的岁数都大木板腐朽得不成样子上面布满了青苔和霉斑好几处都断裂了露出黑洞洞的缺口。
四根主承重铁索上锈迹斑斑被洞里的阴风一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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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说的你信吗第13章 工兵的艺术来源 http://www.qiyueqiy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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