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锝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二日一大早便带着人手顶着凛冽的寒风再次扑向永城县各处登记在册的学田。
这一次他的目标异常明确不再纠缠于今年的收成和账目而是直指田亩本身。
他们仔细勘察每一块学田的地势、土质和排水情况。
结果令人心惊正如魏忠贤所推测这些学田十之八九都位于低洼易涝之处有些地块甚至在冬日里仍能看到未完全退去的积水。
土壤因长期浸泡而板结、贫瘠与“良田”二字毫不沾边。
刘锝找到几个负责耕种这些学田的老佃户借着闲聊打听。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蹲在田埂上裹紧了破旧的棉袄啐了一口:“这地?哼就是个‘水牢’种啥啥不成!年年指望年年落空!” “老伯既然收成这么差官府定的租子怎么交?这租子可是要给学堂的娃娃们呢……”刘锝试探着问。
老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麻木:“交?” “交不上呗。
” “好在是学田官府也不敢逼得太紧怕坏了朝廷兴学的名声。
” “反正啊听说朝廷拨了银子补这亏空娃娃们读书也有官府管着咱们嘛也就是勉强糊口混着呗。
” 他指了指远处隐约可见的村落轮廓:“东头那边原本听说有一大块好地八十多亩呢说是府城里面的张善人家的早些年好像听说让我们去种那里的土地后来不知怎的就没了影儿喽……” 老农的话说得含糊但刘锝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村东头的好地“没了影儿”而眼前这些低洼孬田却顶替了学田的名头。
还出现了一个新的人物。
张善人。
这似乎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
他立刻安排人手一方面继续核查其他学田与原始档案的差异另一方面他亲自带着两个精干下属直奔永城县衙调阅户籍和田产册籍要弄清楚这个“张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在县衙户房书吏有些闪烁的眼神和堆笑中刘锝很快查到了线索。
这位“张善人”原名张远确是永城县人祖上数代经营积攒下不少家业尤其是田产在永城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主。
约莫五六年前其子张文彬考中了秀才张家可谓是“耕读传家”有了指望。
为了儿子能有更好的前程张明远便举家迁往了归德府城居住便于儿子结交文友、拜师求学也能接触到更多府学的资源。
“这张明远名下可曾有田产捐献或转卖记录?尤其是靠近村东头的那八十多亩好地?”刘锝盯着户房书吏目光如炬。
书吏额角微微见汗翻找着册子半晌才指着一处记录道:“回……回大人有记载。
万历十九年也就是四年前张远确曾向官府捐献名下田产八十三亩充作学田当时县尊大人还予以褒奖给了‘乐善好施’的匾额。
” 记录清晰时间、亩数都对得上老农含糊的说法。
捐献学田这在当时是受到朝廷鼓励和地方嘉奖的善行能博取名声也为子弟科举积攒人脉和声望对于张远这样儿子刚中秀才、渴望更进一步的家庭来说是笔很划算的投资。
“那他捐献的可是村东头那八十多亩上好的水浇地……”刘锝追问。
“你看册子上册子上说是哪块就是哪块我也刚来知道的也不多。
”书吏的声音越来越低。
刘锝心中冷笑这其中的猫腻已然呼之欲出。
他不再与这小小书吏纠缠拿到基本信息后立刻动身马不停蹄地赶往归德府城。
在府城一番打听很容易就找到了张远的宅邸。
虽不算朱门大户但也是青砖黛瓦、颇为齐整的院落透着一种殷实。
刘锝亮明身份张远不敢怠慢连忙将人请进大堂。
他年约五旬面容清癯举止间带着土财主特有的谨慎和一丝对官府之人的敬畏。
寒暄过后刘锝直接切入正题:“张员外今日冒昧来访是想核实一事。
听闻您于万历十九年曾向永城县捐献田产八十三亩充作官立蒙学之学田可有此事?” 张远闻言随即堆起笑容:“确有此事确有此事。
” “老朽感念陛下圣恩广开学路教化万民故尽些绵薄之力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 这个时候张远还以为北京城来人嘉奖自己呢。
这都过去那么多年。
还来嘉奖。
看来当年的决策做的是真对。
刘锝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捐献之地可是永城县城外二十余里古墩村村东那片水浇良田?” “正是那片田地。
怎么了……” “可据本官近日巡查永城学田发现登记在册、名为阁下所捐的那八十三亩学田并非村东头的良田而是位于南洼一带地势低洼今夏涝灾之后至今积水未退几乎颗粒无收的水袋子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大明当了三年圣孙称帝六十载第1135章 京师大学堂 3来源 http://www.qiyueqiy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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